昨天和廖老師討論到目前研究所的問題,心裡蠻感慨的。原來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目標──一個沒有願景的研究所和一群如瞎子摸象般的學生。自由,是北藝大最大的特色,對學術研究來說也十分難能可貴,但是沒有交流、每個領域畫地自限,老師如此,學生亦然。與其說給我們多元的選擇,倒不如說是放牛吃草。學長說一開始滿腔熱血考進這個研究所,一兩年下來,大家都冒出休學的念頭,讓人心灰意冷。我想是太孤單了吧!不是沒人了解的那種孤單,而是冷漠。明明藝術是豐富的、極有魅力的、它所連結的世界是那麼的廣闊,為什麼一踏進去反而越來越枯竭空虛呢?沒有對話就沒有啟發,沒有啟發性的研究只不過是資料整理罷了!有時候就是嚥不下那一口氣:為什麼別人可以我們不行?
廖老師說到她在日本唸書時,每個週末 (或是隔週週末) ,全市的藝術史研究生就會聚集在某個餐廳或咖啡廳發表論文,一次大概三個人,都來自不同的學校。這是多棒的願景!當你還是研究生的時候,就可以和其他人切磋,他們是你的競爭者,也是你的合作者;與他們討論或許激發寫作的靈感,或許讓自己突破研究的瓶頸,甚至,當你怠惰的時候,看看他們,也是鞭策自己的一種方式。如果偉人傳記給我們一個夢,那麼,這些與你年齡相仿、能力程度可能也相仿的人,就是正在實踐夢想的人。你選擇要看著他們一個個完成你的夢,還是自己去完成夢想呢?如果你看不到這些人,那麼,再怎麼自由的學校,你也只是井底之蛙。
回過來想,臺灣那麼小,在台灣討論藝術的人更是小眾,如果大家都想要成為某某大師、某某權威而切割藝術,只關心某種類型的藝術而貶斥其他類型的話,那只不過是自我膨脹的笑話而已。而一個培育人才的研究所要做的事,難道是製造更多自欺欺人的笑話嗎?研究生宛如初生之犢,應該是充滿熱情與理想的年輕研究者,而身為教育者的師長們應給予的是支持還是訕笑?老師們要培育的是自己的得意門生,還是對藝術界、學界有貢獻的學者?或許這樣的批判是老掉牙,但是連老掉牙的水準都達不到,還能堪稱培育國家/國際人才的研究所嗎?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